【Ignis x Noctis】Sleep peacefully
Ignis X Noctis
伊格尼斯 x 诺克特
大半夜的，听钢琴曲给我听矫情了。干脆搞个小事情。请记住我清纯的画风好吗，我怕过几天我就要丧心病狂了。
我都不知道这西皮的tag要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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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为任何后果负责，而事情的发展也一直遵循着本该有的轨迹。
别人都在说服你逃脱责任，而你在不愿正视结局的同时却也清晰地明白，就是你造成的这一切因果。
Noctis抬头望向夜空，水都夜晚的空气加深了阴冷的潮湿味道。温黄的街灯连成一片，却无从温暖哪怕一寸的冰凉。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掌船人早早将船遮进棚里。这座城市迟迟没有恢复她本该拥有的从容与安逸。
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没有惊扰任何人，只是简单的在此借宿一晚，第二天清晨便会启程。
但当初发生在这里的战役一如昨昔。
他在此失去的，他们在此失去的，城市在此失去的，这都是疼痛过后必须承受的代价。
Noctis把脸埋在手臂上，短暂地阖上眼睛，在黑暗中感受水晶力量流动在四肢百骸中所发出的低低呓语。
这光荣而又不幸的力量。
忽然他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Noctis赶忙回到屋中，来到门前，把门小心翼翼地打开。
他意料之内地握住了那因脱离门柄而显得茫然无措的手。
“Ignis。”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当他看到年轻军师脸上的伤疤和失明的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一切。Ignis的名字卡在他喉咙里，最终又是带着酸涩哽咽着吐露出来。
“啊，Noct。”
对方蹙着的眉宇在听到Noctis的声音后缓和下来，但随之Ignis有些局促地似乎向后微退了半步，“抱歉，是我走错了房间吗，还是——”
“不，没有，这是你的房间。”Noctis赶紧拉住他，“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可能会…可能会有我能帮忙的事情。”
Ignis听得明白青年的意思，他笑了笑。他的右手握着盲杖，左手被Noctis牵着。Ignis摇了摇左手，示意Noctis，“好吧，”他说，“请带我去床边坐下吧。”
落地窗还开着，风吹进来鼓起一旁白色的纱帘。Noctis扶着Ignis在床边坐下后，快步过去将窗户关好，希冀那窗外过于熟悉的悲痛的风不要再刮进来。
“你现在要休息吗，还是……”Noctis拉扯开被褥的一角，将靠枕放到床头。他动作生涩地打理着这些事务，从未真正意义上照料过他人起居的他很努力地尝试做好这一切。
Ignis寻着青年走动的动静，抬手先是碰触到了对方的胳膊，继而向下一把抓住了Noctis的手。
“没事的，Noct。”Ignis说着，“你不用如此紧张我。”
他感觉得到，年轻国王的手在颤，他的背脊一定也在打颤，那些忽然之间压在他单薄肩头的巨大压力，撕掉了Noctis太多天然的情感。
别这样。
“Ignis——”
“今晚可以看到星辰吗？”Ignis问道。
Noctis的声色梗住，他似乎一时没能明白Ignis突兀的问话。片刻后，他咬着下唇，很轻地点了下头。随即他又意识到Ignis根本看不到他的举动。他紧握着Ignis的手指，把头低下却没有出声。
“Noct？”
“没有。”他听到青年回答他，“今晚没有星星……月亮也看不到。”
“这样啊，”Ignis向后倾靠，背靠在床头，低声感喟，“天气真是不好。”
他感到Noctis指尖的力度松懈下来，他听到对方轻轻吐出的气息，带着一种不那么自然的如释重负感。
“但是天空总有一天会迎来星辰的，”Ignis说道。
Noctis从对方黑色的镜片上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孔。
“而你不能永远逃避事实，Noct。”
Noctis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以为那不透光的镜片后面，Ignis的眼睛正看着他，一如往常一般，以一种严谨却不苛责的目光对他温柔以待。
他可以假装不在乎，或者说，他本应该真的不在乎，但是他无法做到那样冷静严明。就像现在这样，他又感到眼睛发热，泪水无法自控地充盈眼眶，他不敢哭出来，只好拼命仰起头，盯着天花板垂坠下来的玻璃灯。
Gladio之前拽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告诉他他不配为王，当时他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没有人因为Ignis的眼盲而怪罪过他哪怕一句话，但他却擅自用内疚来杀死自己。
太自私了。
Gladio放开他的衣领，眼底是一种难言的悲恸，他独自留给Noctis一个颓然的背影。
你没明白。你只是在替自己赎罪而已，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Noct。”
Ignis慢慢伸出一只手，他凭借本能摸索着抚上Noctis的脸颊，大拇指轻轻顺着青年的眼眶摩挲到眼尾。他猜想，这里现在一定泛着红，苦涩地承受着眼泪的重量。
“你不需要觉得愧对于我，你不需要觉得愧对任何人。”他柔声说着，以平时比起循循善诱还要柔软的语气，“这是我的命运使然，我不能让自己后悔。”
Noctis的手抬起来，覆在Ignis轻抚他脸颊的手上，他的喉咙很疼，“可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你当然不能，”Ignis说，“可你还没明白，真正会后悔的事是什么。”
先是指尖，随后是指甲盖，最后顺着手指的纹路，Ignis感到温热的液体滑过手背。这不是第一次了，却是第一次让人痛彻心扉。Ignis微启双唇，用拇指徒劳地抹开那片转而冰凉的温热，他尝试着牵起一个聊以慰藉的笑容。
“Noct，你今年……二十岁了。”他呢喃着，微微笑着，“为什么……还是这么爱哭呢。”
Ignis倾身向前，双唇贴在年轻国王湿漉漉的脸颊上。泪水的味道是咸的，那滋味沿着唇纹蔓过舌尖，流进心里苦不堪言。
他其实知道的，Noctis只会在他的面前哭泣。那最脆弱的部分，总是毫无防备的展露给他。
最脆弱的Noct，只属于Ignis。
Ignis伸开双臂，将Noctis紧紧搂进怀里。失去了视觉，他却可以更加专注地用身躯的每根神经去感受青年的颤抖，以及肩头被眼泪浸湿的温度。他的手轻拍着Noctis的后背，就像安慰小时候因噩梦而惊醒的小王子一样。他的嘴唇贴在对方的耳边，呼出令人安定的沉稳吐息。
“别害怕。”他说，
“我会陪你到最后，我会永远都在。”
当Ignis意识到，是Noct先将一个吻贴上来时，他没有拒绝。他温柔地吮着对方的唇瓣，顺其自然地叩开甘愿为他放行的唇齿，用舌尖试探从未造访过的属于Noctis的地界。
他确信Noct没有接过吻，对方生涩地回应着。Ignis可以想象到，青年的眼睛羞怯地紧闭，睫羽在月光下落着小簇阴影，他也许耳朵尖会红，就像平时害羞时一样。
真想再看看他，最后再看看他。
他们平和地结束这个缱绻的亲吻，将终止句划在开端。无关欲望，他只是以此聊以慰藉，用这种被人爱着的表达方式。
“不介意帮我把窗户打开吧，”Ignis说着，不着痕迹地将一丝不苟扣好的衣服纽扣解开最上面的一个，“让风吹进屋吧。”
Noctis的手从Ignis的掌中脱离，他起身走向那面被纱帘遮掩的落地窗。他呼出一口气，一把拉来纱帘，手在窗柄上轻轻一叩，向外推开窗户。
夜风卷着海的孤独味道吹进来，白色纱帘扬起弧度，像白天鹅凄美的长颈。Noctis转过身来，背对阳台，发尾被风吹得微微抖动，终于令他染上了些许鲜活的气息。
如果Ignis可以看得见，他会看见自己年轻的国王伫立于此，他的背后是展开的大片璀璨星空，那些水都上空耀眼的星辰铺天盖地地簇拥着他，而他的身影坚定有力，仿佛支撑着整个夜幕。
流星划过去，无声无息，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轨迹，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Noctis用手背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风吹过去，令眼泪变得很冷。
“Ignis，”Noctis牵动唇角，露出浅浅的笑容，“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早点休息。”
他好像能听到水晶在四周发出那种剔透晶莹的声响，或许那是Noct心中的声音。青年的双臂又环了过来，给予他一个温情的相拥。
Ignis颔首，在年轻国王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深重的吻。
我在你的身边，如影随形。我的命为你而生，也注定为你而亡。我心甘情愿如此，却不单单只因奉你为王。
沉默流泪的权利依旧希冀共同拥有。心照不宣是默契，也是逃脱苦楚的唯一途径。
只为祈求离别之时不会太过痛苦，仅此而已。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