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很丧的Ad

一朵很丧的Ad

 
   

Mobius


* 东京喰种AU ←东京食尸鬼 东京吃货

* 南硕  RM x Jin


*喰种:一种只能食用人肉和咖啡的亚人种。一般情况下外表和人类无异,进食时眼睛变成红色的赫眼。人类的食物对他们来说味道很奇怪,有评价为“伪装成人的怪物”,因为他们平时是没有异常的。


对就是那个东京吃货OTZ!!


果珍篇的姊篇,都是同一个故事,不同角度不同时期。

这篇是从搜查官南俊的方面来讲的。


果珍Part


*搜查官:于喰种对策局(CCG)所属,是执行驱逐和猎杀喰种任务的国家公务员。

*CCG:由人类依据“喰种对策法”组成的驱逐、制裁和研究喰种的国家组织。


 

【1】


初冬的时候还不是特别冷,图书馆里也没有供暖,暖意都是靠人们身上的热度和吐息。


金南俊晃了一下手边的马克杯,杯里的热可可因长久静置而在白色的内壁上结了一圈褐色的环。


“哥,”金南俊看向对面正埋头读书的人,“凉了,我给你重新冲一杯。”


 

金硕珍抬头,他把鼻梁上有些脱落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看看金南俊,又看看手边的热可可,已经不再冒热气,表面上浮着薄薄一层糖沫。他倾身伸臂,制止正打算起身的金南俊,拿过对方手里的杯子。


金硕珍低头抿了一口,冲他笑。


“是温的,正好可以喝。”

  


窗外的麻雀踏了一下初冬的树枝,细枝摇曳,落下最后几片枯叶。

  


“哥毕业以后,想做什么?”金南俊摁了两下圆珠笔,手托着腮,注视金硕珍读书学习时的容颜。他本没想打扰对方学习,但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询问他的未来,得以继续假装无数次巧合的相遇。


“我啊,我没想好,不过也没什么大志向。”金硕珍压低声音发出轻笑,这里是图书馆,所以笑声被放轻放柔,敛成一只温柔的匣子,成为金南俊日后回忆里为数不多的私有财产,“不像南俊你啊,有很坚定的目标,我很羡慕。”


金南俊很早以前就向金硕珍透露过自己毕业后的目标,CCG喰种对策局。他从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大学,都在为进入CCG就职而做准备。金硕珍没有问过他为何如此执着,因为那段关于金南俊父母的往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它就发生在城市中,街巷里,与其他频发案件归为一类处理,连日报也不稀罕再刊登这类贫乏的喰种类案件。


“没想好就慢慢想。”金南俊说着就笑了,


“慢慢想。”



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不懂生命,不懂岁月,手里攥着一大把时间,然后看它像细沙一样流失,或者干脆一甩手,洋洋洒洒孤掷一注,不管不顾。



  

【2】


第一盆有关生命的冷水浇在金南俊的头上,那是他入职CCG不到一年左右的事。金硕珍毕业以后捡起父母的咖啡馆经营,他拥有一笔足够安稳过日子的财产,咖啡馆宠爱着他那没做好打算的平淡未来,在每个恬静的午后慵懒冒泡。而金南俊身穿黑色西装,他想念咖啡的香味,还有金硕珍的说话声。站在对策局总部的大厅里,站在一排排默然哀悼的同事之中,鼻间充斥着难以名状的压抑气息,这令他感到孤独。


一名二等搜查官在执行任务时丧命,尸首凄惨。他的家人站在最前排,几位领导陪伴在侧。金南俊越过黑漆漆的人群,看到这位前辈的妻子,一个瘦小的黑色背影。


开始轮流一排一排给棺椁献上花束,金南俊随着慢慢向前移动,他看到瘦小背影的旁侧,还有一个孩子,那是前辈的儿子,经常听前辈提起,这孩子今年刚升上初中,是市里最好的中学。


“南俊。”


同事小声叫了他一声,金南俊这才发觉自己在愣神,该他献花了。他从旁接过花束,走向那具高耸的褐色棺材。他有一刻的恍惚,就好像此时突然间预见了以后的事,将来的某一个契机,他也会躺进这样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用鲜花覆盖。而金硕珍会不会站在第一排,用往日温柔的神色注视他呢?


抽开捆扎花束的皮筋,鲜花在棺椁上铺散开来。金南俊冲棺材鞠躬行礼,转身退开时,看到那孩子的脸。他一瞬间以为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双眼睛,下垂的嘴唇,被痛苦与怨恨爬过的一张脸。


金南俊想起自己入职的第一天,硕珍为他准备了早饭。追随着日光离开咖啡馆前,金硕珍叫住他说,南俊,希望你的选择是出于自我肯定后的正义,而不是别的什么。


金南俊当时很难对金硕珍的这个希望做出承诺,现在看来,他同样做不到。



从CCG的大楼走出来,外面是冬天,金南俊想喝一杯热可可。这个冬天很冷,已经没有麻雀停在枝头了,树都枯了,像是一些奇形怪状的骨骼。


他的手里还勾着那枚扎花束的皮筋,皮筋在手里被无意地扭了180度,形成一个扭曲的形态,这令金南俊想起学生时代他和金硕珍一起用纸条扭成的莫比乌斯环。


他们所有人,都是爬在环上的,卑微的蚂蚁。



【3】


金南俊回去咖啡馆的日子越来越少,到最后只能打打电话,他全心地投入自己的工作,暂别了安放心灵的窝巢。做这份工作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与怜悯,喰种会模仿人类,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下跪,哭泣,而从红色赫眼里流出的透明液体究竟算不算是悲恸的眼泪,这些金南俊从不去多想,他不愿想,也不敢想。


后来他依然会记起那位殉职的前辈,还有那对母子,那个孩子的神情。金南俊意识到自己所执着的事,从来都是剪断莫比乌斯环,从环里出逃,带着金硕珍一起。


“所以呢。”


金硕珍的声音。

  


所以呢,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始终没有结果,金硕珍抱着他的心等在那儿,而金南俊不敢靠近。你为什么不靠过来呢,为什么从来不敢去拉他的手,告诉他你有多想和他永远相依。


“什么?”


“我说,所以你要不要加糖?”金硕珍有些不满地皱眉,冲金南俊又举了举手里的方糖罐子。

  

 


他坐在咖啡馆里,眼前是金硕珍。这是这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回到这里。


“我,我自己来吧。”金南俊慌忙接过糖罐。


金硕珍将一小碟咖啡递到他面前,然后自己转身拿起吧台后面的马克杯,犹自喝了一口。


“哥喝的是什么?”南俊问。

  


金硕珍把马克杯放到金南俊面前,马克杯在骨瓷的咖啡器具旁边显得极为幼稚且不修边幅,就像他们曾年轻的学生时代。


“热可可。”金硕珍笑,“冲泡的。”

 


那一刻,金南俊抬头,金硕珍的脸就近在咫尺。他唇边的弧度让金南俊有吻上去的冲动。但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当他躺在冷冰冰的木箱子里时,他绝对不要看到金硕珍站在悼念人群的第一排,以一己之力承受失却的全部重量。


 

他选择的,是一个不能带上金硕珍的未来。

  


窗外是逐渐回春的晴天,如果今年能下一场雪就好了。  

  


金南俊低下头,他在抬起头时笑容已然了无杂念。

  


“哥真偷懒啊。”他说。






 
 
评论(1)
 
 
热度(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