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Prompto x 15Noctis】弱い嘘虫（05
【v13】Prompto x 【15】Noctis
黑化黑暗垃圾没有三观，请务必避雷，请务必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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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Prot想起一件事。
那天晚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天空是单调没有表情的黑色幕布，幕布尽职尽责地衬托市中心的灯红酒绿，让城市像是人偶戏剧的荒诞舞台。
他和Noctis坐在一间拉面店的靠窗位置，店里弥漫的荞麦香味和汤食的热气令人产生富足感，人们之所以要吃美味的食物，除却为了温饱以外，大概是要为自己找寻到一些在这垃圾一样的世界里活下去的勇气。
“你的家在这附近？”Prot问，他慢慢挑着碗里的汤面，没什么胃口。
Noctis点点头，没有看他，自顾地埋头吃着拉面，用木勺子下口喝着汤。面汤升腾着热气，蒸得少年脸颊微红。
Prot Argentum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市中心了，这里离海边很远，他也不适合到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越是在人群里，Prot越会感到孤单。
这次进城主要是来见个有些交情的客户，听说对方有事要拜托Argentum。
“这家面馆我来过，”Prot Argentum喝了一口豚骨汤，浓浓的味道十分亲切，“不过那可能是几年前的事，有一阵子我经常来市里办事，这家店也来过很多次。”
“自己来的吗？”
“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和别人一起。”Prot 看了一眼窗外。
宽阔的十字路口，朝南朝北闪烁着的红绿灯，熙攘的人流。
“想回家吗？”Prot忽然问。
02.
绿灯亮起，绿色的小人图标啪嗒啪嗒在走路，下面是三十秒倒计时，过马路的人们从容地迈着脚步。
03.
Prot去柜台结账，负责结账的店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应该新来没多久，开票据收钱都有些生疏且慌张。Prot也不催她，稍微偏头，打量柜台旁边的一面板子。
板子上用小图钉订满照片，都是来拉面店吃饭的顾客，大多都是两三人以上的合照，照片很多，有些都半叠在一起。有不少张照片上都用五颜六色的马克笔写上了字，有情侣的情话，有朋友的祝福，或者干脆也有画了可爱的颜文字在上面的。
一块不大不小的板子，充满快乐与幸福，喧嚣与活力，人性的美好也很难得的让人有落泪的冲动。
在板子几乎是靠近中央的位置，Prot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Noctis。
Prot只看到了一半，因为照片的另一半被其他照片挡住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去注视众多人像中这个分外漂亮的男孩子。他看上去和现在有点不一样，不是单单指外貌上的不一样，而是气质，气质有些微妙的不同。
照片上的他看上去更安静，唇边勾着腼腆的微笑，穿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对着镜头有点羞怯地比了个V。
有一股诡谲的情绪在心里突然不安地动荡起来，这股情绪逼迫着Prot，他几乎像是逃一样地离开柜台，远离那面充满美好的照片板。
Noctis在店门口等他，双手插在兜里，盖着黑兔帽子。他的眼神往远看，穿过来往的人群不知看向哪里。
Prot点了一根烟，站到他身边。
“你以前也来过这家店？”
Noctis偏头看他，帽子挡住他半边脸，他点点头。
“以前和家人来过。”他说。
Prot心里突然莫名松了口气，他深吸一口烟，把烟吐到Noct的脑袋上，顽劣地笑了笑，“柜台那边的板子上有你的照片，被我看到了。”
Noct皱起眉，不知是对Prot说的话感到疑惑还是单纯被烟味熏得厌烦，他过了一会儿好像才反应过来Prot指的是什么东西，然后表情恢复正常，“啊，那个，以前和朋友一起拍的吧，也可能是和家人，我忘了。”他说完以后，手在兜里好像摸索了一下，然后问Prot，“我的糖呢，你刚才帮我从桌子上拿走了吗？”
“你不是一直放在兜里。”
“没有，刚才我拿出来了，”Noct说，“我本来想吃，结果放在桌上忘了。”
Prot看他一眼，然后耸了下肩，“你自己回去拿，或者干脆不要了。”
Noctis瞪了他一眼，转身小跑着返回店里。
Prot背对店门站着，没有回头去看Noctis。
04.
Noctis回到店里。
刚才他们吃饭的位置正有服务员在收拾，他看也不看那张桌子，径直走向结账柜台。
他在那面贴满照片的板子前站定。
目光在众多人像中稍加游移，Noctis找到了那张照片。
他伸出手，将它摘下来。
相片完整地呈现出来，再无法被任何东西遮挡。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各自单手比了个V。
用胳膊揽着“Noctis”的青年一头耀眼却温暖的金色头发，他嘴边咧着大大的笑容，眼睛也笑得弯弯的，像是一束明朗的阳光。绝望，痛苦，还有厌倦，在那时都还未找上他，他搂着自己喜欢的人，笑得傻里傻气。
Noctis敢肯定，他那个时候一定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凶狠地抽烟，也可能根本还没有抽过烟。
两三年的时间，他竟然就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没有变好，没有从善，没有兑现任何一个承诺。
他甚至选择把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像垃圾一样从脑子里扔出去了。
Noctis的手指轻轻在黑发青年的脸上摩挲了一下，他垂着眼睑，睫羽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让他眼底的情绪不易被他人窥伺。
“你看，你做得所有事情都没有意义，”Noctis对着相片喃喃，“他甚至不记得你了。”
Prot刚才没有看到这张相片的全貌吗，还是说，他看到了，但是选择沉默或者装傻。
Noctis仰起头，黑兔帽子顺着动作滑下来搭回肩后，放着清酒的玻璃柜门反射出他的侧颜。他用力闭上眼睛，感觉眼皮下有酸痛的感觉，但液体没有流出来，这样就好。
过了一小会儿，他重新低下头，然后将那张照片小心地对折，放入衣兜里。
他戴上帽子，依旧用宽大的帽檐半挡住自己的神情，随后迈步走出拉面店。
走向Prot的身边。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