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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Prompto x 15Noctis】弱い嘘虫(11



黑化黑暗垃圾没有三观,请务必避雷,请务必避雷。


AU的详设请看前文介绍。


我还活着我更了。我再也不打14了【狗屁





01.

  

我是个很挑剔的人。Noct想,我不要其他人的泛泛之爱,我只想要Noctis的,那些他承诺给我却没能给我的,遗存在那具残破躯体里慢慢腐烂的爱。这就像什么,吸血鬼傲慢的口味,不喝酗酒者的血,不喝吸毒者的血,连那些投怀送抱的俊男美女也不一定个个接纳。

那么一个挑剔的吸血鬼,失去了自己唯一的猎物,他究竟还能不能活下去,是寻觅一个替代品来帮助自己苟且偷生,还是就此在饥饿所带来的压抑和绝望里逐渐死掉?

  
Noct觉得自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双面叛徒,会遭所有人唾弃的那种。

  
他对Prot的依赖来源于自己精神上的移情,而Prot明确地告诉了他:你只能是你自己,你是Noct,你是Noctis的弟弟。我爱你,但我不会通过你的眼睛看到别的人,你知道是谁。

  
所以Noct确信自己无法从Prot这里再得到任何他想要的结果了,他不可能通过Prot再次和Noctis在一起了。Prot说他会祭奠自己的所爱,但不奢求其依附于任何不该有的媒介而被虚伪的唤醒。Noct,你在玷污他。

  
这么说的话,支撑Noct努力活到现在的念想根本毫无意义,他必须接受自己孑然一身的现状。可是镜子里的人又是谁,Noct一天天的长大,镜子里正在哭的,正在笑的,难道不是Noctis吗。

  

  
Noct抱住头,把自己蜷起来。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02.

  

“还有最后一个人。处理掉他,我们就走。”

Prot Argentum把子弹耗尽的手枪甩到一边,拆掉手上的护腕,那上面沾了血,结了块,比他身上溅的血和灰要久远一些。

  
Noct缩在沙发上发呆,直到Prot进门走动的声响惊醒了他。他低垂的目光从自己苍白的脚踝上挪开,挪到Prot的身上。Prot刚从外面回来,白t恤和外套上沾染着大片污渍和变暗的血。外面在下雨,最近总是在下雨,Prot的靴子靴底在地板上拖出一串带着棕黑色泥水的脚印,被雨水稀释过的血抿成一道细线,顺着他左手的虎口一滴滴掉落下去。

  
“你受伤了吗?”Noct拍拍脸颊然后站起身,令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又是阴郁的凌晨,他有些困了,但他在等Prot回来。

桌上放着装有医药品的铁盒,绷带的尾巴缠在止血钳上,消毒酒精还剩半瓶,装止疼片的药瓶拧开着盖子放在桌上。药品在近期用得很频繁,好在物尽其用,每一道撕裂的伤口和每一滴流下的血都没有被浪费。Prot Argentum要偿还自己留下的错误。

  
“没事。”Prot脱力地坐倒在椅子上,伸手想抹一把脸上的血和汗,被Noct拨开手。Noct拿来热毛巾,帮他把脸上的血渍擦掉,露出肌肤上形状狰狞的新鲜伤处。

Noct动了动嘴唇,他垂下视线,用小钳子夹着医用棉花渗进酒精里, 然后轻轻按到伤口上。受伤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打了个颤,手指攥拳。Noct看了他一眼,知道衣服掩盖下还有更多这样的痛处。

  
“……你会死的吧。”Noct喃喃,“再这样下去的话。”

  

Prot似乎想摸摸少年的脑袋,但碍于自己手上的脏渍,他没有这么做。

  

“就快结束了。”末了,他挤出一句姑且算是安抚意味的话。

Noct几不可见地轻微点头,对Prot的决定依旧不多问。反正他就一直待着这里。

“我去洗个澡,我把自己弄得可真够脏的。” Prot 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他绷紧腿上的肌肉勉强自己行走,Noct看着他,默不作声,只是把毛巾搭到一边。


“会感染。”过了一会儿,Noct说。

“没关系,”Prot笑了笑,揉揉脖子,“我没有那么娇贵。”

  
Noct没再多说,低下头整理手边的医用盒子,意思就是随便Prot自己决定。


  
没过多久,浴室里传来水声。Noct把替换下来的绷带还有用过的棉球都收拾掉,留下新的止血棉,洗完澡后有些伤口又得重新被照料。

这时Prot扔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通常Noct都不会理会这种情况,但现下他朝浴室的方向忘了一眼,然后倾身过去拿起手机。

两条简讯。

第一条是一个地址,第二条是一个时间。

  

Noct清晰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Prot会拖着一身未愈的伤病自投罗网,死在别人为他设计好的时间和地点。他总以为自己有的是胜算,却始终无法发现驱使他前行的唯有巨大的负罪感与愧疚。这些感情,无法支撑他同时对Noctis和Noct两个人负责,而Noct也知道,自己总不会是被优先考虑的那个。

  
Noct盯着两条简讯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退回到桌面,再按灭屏幕,放回原位。

下一刻他起身,打开药箱,一层层翻到最低部,拿出一只用得不多的药瓶。

他晃了两下药瓶,里面的胶囊在他的目光里被晃得滑动,发出咔嗒的细小声音。拧开盖子,Noct倒了两粒胶囊在手心里,随即把药瓶再重新放会药箱最底部。

通常Prot想不到去吃安眠药,因为他们颠倒的作息和长久的工作让每一次被允许睡眠的时间都变得尤为可贵,高效的入睡方式早就被他熟悉,不需要药物作用。更何况药物带来的安眠太深沉,容易误事误时,干他们这一行的当然最忌讳这个,毕竟人人都是惊弓之鸟,误了时,这笔买卖就坚决做不成了。

Noct倒出一些热水在玻璃杯里,然后拧开胶囊,把里面白色的粉末倒进水里。粉末很快在热度蒸腾下无色地融化。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Prot扶着门槛走出来,他上身没穿衣服,于是那些被水冲洗后的伤口都裸露出来,深深浅浅地爬在他的身上。

“子弹取出来了吗?”Noct在看到他肩膀上的一道伤后问。

Prot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他点点头,然后把右手里握着的两颗不同型号的子弹放到桌子上。

Noct把子弹拿起来看了一下,好在是比较新的,伤口不至于发炎。

“止疼片,水。”Noct抬了抬下巴,冲Prot示意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和玻璃杯,随后端着医用托盘坐到Prot旁边,“剩下的我来弄吧。”

  
他们坐在床边,Noct给他身上的伤口做着处理,Prot探手过去拿起药瓶,倒出一小把药片在手心里,止疼片吃多的坏处就是每次都得加大剂量。旁边玻璃杯里的热水是Noct为他倒好的,他最近都这样做,尽可能地照顾好Prot。

Prot就着杯里的热水把止疼片咽下去,他半回头,看到Noct擦拭伤口时专注的神情,不由有些晃神。

  
他和Noctis的确很像,像得让Prot难过。

  

于是Prot忽然有些绷不住情绪,或许也是流血导致的精神恍然,他玩笑性质地搂过Noct的腰,问他,“你心不心疼啊,看到我受伤。”

Noct抬头,逢上Prot眼底里暴露无遗的脆弱。他略微一怔,随即把头又低下去。

  
“别问我这种问题。”他说着,声音里压抑着某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Prot哦了一声,然后放开Noct,乖乖地坐着。他本身也没希求任何答案,或者说,他其实也没做好准备应对任何一个答案。

  
此后两人相对无言,Noct把他的伤处理好,他昏昏欲睡,药水在伤口上留下的沙痛感也无法减少太多疲倦。他佝偻下身子,把脑袋象征性地轻枕到Noct单薄的肩上。

“真累。”他轻叹。

Noct任他靠着,手心里还攥着一团没扔掉的纱布。

  
片刻以后,Noct动动嘴唇,“一定要这么做吗?”

“……什么?”Prot把头抬起来,他以为Noct是不高兴自己这样靠着他。

“他,”Noct说,“我觉得他不想你做这些事,他没要求过你……我也没有。”

黑发青年低着头,刘海遮挡住他眼睛里仅存的光。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离开,”他的声音有些哽塞,就好像终于舍得把那层假惺惺的坚强剥开了一样,“你以为你杀几个人,自己的过错就能被弥补?”

Noct冥冥中意识到,他所被承诺的那个未来永远不会到来。不管是Noctis还是Prot都一样,他们这些大人,都是一样的,Noct知道他不能期待更多,Prot也许从未想过带他离开,到最后其实还是他自己一个人,从血淋淋的一段往事再走向下一个痛苦的起点。如果Prot也抛弃他的话。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Prot点着转过来,对上那双倦怠的狭长眸子。Prot的嘴角有个细小的破口,他开口说话,嘴角的伤口就微微裂开,“我不是在弥补,也永远无法弥补。只是这事非做不可,不然我也没法心安理得地活着,对不起。”


非做不可。

  
多奇怪,明明是抱着杀死他的目的而来到他身边,现在却是百般挽留,心存不舍了。


 
Noct一直没再开口,直到他站起来,走向门口,在门槛处回头看了Prot一眼,很勉强地笑了笑,“……快休息吧。”

  
“晚安。”他说,

  
“晚安了,Prot。”

  
非做不可,仔细想想,的确是非做不可的事,因为那是Noctis呀。


  

   
03.


 
Prot在临睡前把手机拿到了床头,他感到很困,所以他仅仅摁亮屏幕,发现没有未读消息,于是把手机丢到一边。

  
Noct承诺在四个小时后叫醒他,他从不怀疑。





  


04.

  
Noct站在镜子前,脱掉了那件柔软的兔子外套。

他穿在里面的黑色t恤展露出来,衣料贴合着他肌肤的曲线,和长期宽松耷拉在他身上的黑兔子外套完全是不同的风格。褪去了草食动物惹人垂怜的善良伪装,他骨子里属于掠夺者的凶狠才终于暴露在窗外惨白色的月光里。

依赖在Prot身边时,Noct只是个听话的小动物。但若将他单独安放在冷冷的孤丘上,才得以发觉这青年像一柄刀,刀刃锋利,因未被染指而令人惊畏。

  
Noct抬手抚摸镜子中的镜像,他们十指相触,指腹间却只有Noct自己的温度。

  
非做不可的事,却不是非Prot一个人来做不可。

  
把外套搭到沙发上,这只实则与他本身并无太多相同之处的黑兔子完成了它最后的掩护,帽子上两条长长的耳朵耷拉下来,堪堪碰触着地面,Noct伸手捞了一下,免得一会儿它滑下去。

他谈不上有多喜欢Prot给他随手拿的这件外套,但它起码令Noct感到安全、温顺,这都是他很缺少的情感。

Noct把背包甩到肩上,包里发出枪械轻微碰撞的冰冷声响。他轻推开卧室的门,屋里漆黑,Prot的呼吸声很平稳安宁,融在水里的安眠类药物总算帮上了他们彼此的忙。

  
窗户没关好,夜里的风很凉,Noct走过去把窗户关严。

随后他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Prot的手机。摁亮屏幕,从收银箱的已读分类里点出那两条简讯,又确认了一遍。

Prot没有被吵醒,他难得睡得如此安稳,如果是平常,很轻的脚步声都有令他立刻清醒的可能。

  
Noct把手机揣进兜里。他不着急走,于是站在床边,低头注视熟睡的金发男人。


看了半天,最后没忍住,还是伸手再对方的鼻尖上点了点。

点过鼻子以后还不满意,他干脆俯下身,手撑在膝盖上,近距离观察Prot睡着时的样子,他的睫毛不会抖,眉头也没有皱起来,不做噩梦的样子Noct是第一次见。

  
鬼使神差地,Noct双唇嗫嚅,用极轻的气音吐出一句话,

“你会想我吗?”他对着Prot熟睡的面容命令道,

“如果会的话,现在就抱抱我。”


说完以后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捂住嘴,稍微有点难过。

  
“算了,我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他咬了咬下嘴唇,最后否定了这个话题。幸好他本身并不希求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他和Prot都一样。

  
他多怕Prot会真的在刚才睁开眼睛,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他。那么他为自己打造好的所有心理防设一定会瞬间崩塌,他会做出更多超乎自己原本预想的决定,或者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幸好,幸好Noct给自己出了一个死题。





  
05.

  
“Noct。”

“Noct!”Prot又叫了一遍,他推开阁楼的门,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大声喊着那个食言的孩子,他没有把他叫醒,这可是个无法令Prot容忍的大错误。

  
而Prot的语气在一遍遍的唤寻中由愤怒变为疑惑,最后停留在茫然无措上。

  
他用力推开客厅里的落地窗,清晨的日光很好,海风呼啦一下吹进来,沙发上那件兔子外套的兔耳朵被吹得摆动了几下。

“Noct——”

  
房子里落满金白色的柔软日光,而除了他愈渐陷入麻木的呼喊外,只有潮湿的海风冷眼旁观地穿堂而过,留下一股子泪水的味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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